作文素材精選:“語文意識”是語文教學的階梯

來源:果殼範文吧 2.62W

記得在中師讀書時,一次上心理學課,總是笑xx的湯老師笑xx地提問道:“你們在二樓的這間教室裡上課都快兩年了,誰能告訴我從一樓到二樓的樓梯一共有幾級?”教室裡一片靜默,誰也沒有舉手。——這樓梯我們不知走過多少回了,誰也沒有去數過它到底有幾級。我惶惶然低下了頭,生怕湯老師點到我。可他卻偏偏點了我的名。當時尷尬的情景,至今記憶猶新,然都已經過去五十來年了。

作文素材精選:“語文意識”是語文教學的階梯

原來這是湯老師上“注意”這一章的得勝頭回,藉以引起我們對“注意”的注意。是的,不去注意,即使天天在你眼皮底下的事物也有可能無所覺知。由此,我想到在讀寫聽說活動中,對語言文字是否也會僅僅把它當作上樓的樓梯而不去特別留心呢?請看朱光潛先生在《談文學》的一段回憶:

從前我看文學作品,攝引注意的是一般人所說的內容。如果它所寫的思想或情感本身引人入勝,我便覺得它好,根本不注意它的語言文字如何。反正語文是過河的橋,過了河,的好壞就不用管了。近年來我的習慣幾已完全改過。一篇文學作品到了手,我第一步就留心它的語文。如果它在這方面有毛病,我對它的情感就冷淡了好些。我並非要求美麗的辭藻,存心裝飾的文章令我嫌惡;我所要求的是語文的精彩妥貼,心裡所要的字句安排在最適當的位置。那一句話只有那一個說法,稍加增減更動,不是那麼一回事……這種精確妥帖的語文頗不是易事,需要尖銳的敏感,極端的謹嚴,和極艱苦的`掙扎。一般人只是得過且過,到大致不差時便不再苛求。

我把朱先生後來這種對如何運用語言文字的自覺關注稱之為“語文意識”。從表面上看,朱先生所謂“語文”是指語言文字,其實他指的是語言文字的運用及其結果。質言之,是言語而非語言。以讀為例,當我們面對某一文字時,是飛上樓梯直棄內容呢,還是“第一步就留心它的語文’?這是語文教學的第一個岔路口。說寫者做到語文的精確妥帖,聽讀者感悟語文的精確妥帖,是良好的語文素養的標誌。而它所需要的“尖銳的敏感,極端的嚴謹,和極艱苦的掙扎”,無不滲透著人文精神。所有這一切,都源自讀寫聽說活動中對如何運用語言文字的自覺關注,即所謂“語文意識”。沿著語文意識,語文教學就走上了形成和發展語文素養和人文素養的正確軌道;否則,語文教學就會變味甚至變質。

只有讀,你才會讀;只有寫,你才會寫,這當然是顛撲不破的鐵律。但學習讀、寫得法與否,效率就有高低之分。如果我們有自覺的語文意識.多半就有事半功倍之效;倘若只是把語文當作“過河的橋”,語文方面的長進就會大受影響。我有一個親戚問我如何提高他孩子的語文水平,我隨口答道,鼓勵他多讀書吧。誰知親戚大不以為然.說,幾乎所有的武俠小說他都看過了,金庸、古龍、梁羽生的還不止一遍,用於讀書的時間比別的孩子真的多多了,可語文水平還是遠遠不如別人。——其癥結大概就在於他在讀的過程中缺乏自覺的語文意識。

如果缺乏自覺的語文意識,則人們對於文字的內容,即“它所寫的思想或情感本身”往往也難以準確、全面、深入地加以把握,因為言語內容生成於言語形式,言語形式實現言語內容。我們甚至可以說言語形式就是言語內容。沒有自覺的語文意識,讀時所攝取的內容未必準確,更未必全面、深入,往往大打折扣,甚至誤會曲解。如《藥》中的康大叔明喊說夏瑜“他這賤骨頭打不怕,還要說可可憐可憐哩”。花白鬍子就錯聽成是夏瑜說自己被打得可憐,其實康大叔的話上句明明已經說清夏瑜“打不怕”,下句領頭還有一個“還”字,由此可以斷定“可憐可憐”說的是阿義,起碼不是他自己。難怪“康大叔顯出看他不上的樣子”,儘管看他不上的原因不是他認為花白鬍子缺乏語文意識。這是誤會曲解的顯例。再看更為常見的大打折扣的現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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