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談婚姻的散文

一位老友囑我寫一篇婚戀題材的雜文。拖了好久，也未動筆。說實話，對於這個話題一直覺得無話可說，或者沒有什麼特別的經驗可談。關於婚姻，很多人有成功的經營之道，抑或很多人認為婚姻需要經營，更需要不斷修習和改善經營之道才能得以穩定。對此，不敢妄議褒貶，因為我向來是個不善經營的人。提到經營，我也常會把它和商業營銷一類的行為聯絡起來，那麼據此推想，經營婚姻是否也和經營商品一樣，需要一些商人的狡黠和小伎倆？

有人說，婚姻如鞋，舒適與否只有自知。也有人說，婚姻是愛情的墳墓，走進婚姻的殿堂要有埋葬愛情的勇氣。還有錢鍾書先生關於“圍城”的最經典論述：被圍困的城堡，城外的人想衝進去，城裡的人想逃出來。可見，人們對於婚姻的定位遠遠低於愛情。上述這些算是經驗之談吧，至少是經歷過圍城之困的人的有形之喟。

我們常說“創業難守業更難”，推至婚姻似乎可以套用一句“入城不易，守城更難”。“婚姻是愛情的墳墓”不是無稽之談而是有科學根據的至理名言。試想，能夠堅守一輩子的婚姻有多少是由愛情做為紐帶來維繫的。按科學的說法，愛情的保鮮期只有18—30個月，天長日久的瑣細磨合，再多激情也會漸漸消磨殆盡，再曼妙的風景也會因朝夕相伴而造成視覺疲勞，因此大凡地久天長的愛情大半不相守或中道夭折，可望而不可即的念想往往會留下永恆的美好。

那麼婚姻靠什麼來維繫呢？人是感情動物，且各類情感常常是雜糅而生的，譬如愛情裡一定包涵友情，而長久的相守又會產生親情。親情和友情都比愛情牢靠，加之婚後的結晶以及長期建立起來的共同的社會關係，婚姻其實是焊接著層層防火牆的`，推翻一座城池要有玉石俱焚的心理準備。所以，即便有些人困獸般的厭倦仍不敢越雷池半步。

如此說來，結婚似乎是冒險的。然而，誰被擋在了城外？“朝聖者“和”觀望者“不是陸陸續續地走進來了嗎？如果說戀愛是一路觀山望水的旅行，婚姻就是旅者最後的棲居地，是誰也逃不開的歸宿。倘若你是流連羈旅生涯的遊俠你便必須停留在路上，永不能享有安居的愜意和安然。既然婚姻是人生的必經之地且是將要陪伴你大半生的必經之地，我們就要欣然接受並坦然面對。如此，經營一說，似乎也順理成章，那麼偌大的一座“城池”確實需要精心打理和細緻顧管，只是要和商業運營的“經營”區別開，因為對於一個承載了生命的喜怒哀樂的情感家園，我們能做的只是盡心呵護而非捻動心機。

在婚姻的經營中，我信奉無為即是有為。夫妻之間也要保持獨立的人格，相對獨立的個人空間。毫無間隙的靠近和干涉會衍生一道無形的繩索將兩顆心慢慢困死。相互信任是建立在互相尊重的基礎上的。當然這個距離要適當，太近或太遠都不易保持平衡。更重要的是我們要正確認識家庭的意義，它不只是個人情感的落腳點，更是一個家族甚至是一個社會得以穩定的小單元。一旦這個小單元成立，它所承載的涵義就不僅僅是個人的了，所以，做為這個單元中的一個元素，我們都承擔著不可推卸的責任和義務。明白了這個道理就能理智而客觀地支配自己的行為和處事方式。

理性可以解決很多問題，它也能讓我們辯證地看待很多問題。倘若婚姻是城，我們便應該盡力將它營造成幸福之城而非十面埋伏，假如你果真投錯了城，城裡的不和諧音令人窒息，也沒有必要喋血守城。結束一段不幸的婚姻不只是解放自己也是拯救一城的生靈。

婚姻不一定是愛情的目的地卻是踏實的人生港灣。也許你偶爾也向往城外的風景，也許你一生的摯愛並不在城裡。但是請珍重和善待城內的每一寸光陰。因為，相知相愛是一種幸運，相依相守是一種緣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