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中有關雨的詩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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下雨的時刻往往會觸發許多的感想,以下是小編整理的余光中有關雨的詩,歡迎大家閱讀

余光中有關雨的詩

 等你,在雨中

作者: 余光中

等你,在雨中,在造虹的雨中

蟬聲沉落,蛙聲升起

一池的紅蓮如紅焰,在雨中

你來不來都一樣,竟感覺

每朵蓮都像你

尤其隔著黃昏,隔著這樣的細雨

永恆,剎那,剎那,永恆

等你,在時間之外,在時間之外,等你,

在剎那,在永恆

如果你的手在我的手裡,此刻

如果你的清芬

在我的鼻孔,我會說,小情人

諾,這隻手應該採蓮,在吳宮

這隻手應該

搖一柄桂漿,在木蘭舟中

一顆星懸在科學館的飛簷

耳墜子一般的懸著

瑞士表說都七點了

忽然你走來

步雨後的紅蓮,翩翩,你走來

像一首小令

從一則愛情的典故里你走來

從姜白石的詞裡,有韻地,你走來

賞析

“等你,在雨中,在造紅的雨中”,一個“等你”何等深情,況又是在雨中?天將晚了,因為“蟬聲沉落,蛙聲升起”,那痴情的男兒是不是正在望著絢麗的天際,望著一池火紅的荷花,在痴痴的想?在痴痴的盼?這將暮未暮的美麗時分,這詩一般、夢一樣的等待啊。

等待,在許多的文人筆下是焦急的就,漫長的。《詩經·靜女》中的小夥兒被姑娘“愛而不見”弄得“搔首躑躅”;辛棄疾則“眾裡尋她千百度”。而咱們的余光中卻如此平靜,靜靜的`等,靜靜的看,在等待同凝視中,竟感覺“你來不來都一樣”。是對姑娘無所謂麼?是愛的不夠程度麼?不!是因為那一池紅蓮“每朵都像你”。既然有一池的紅蓮相伴,既然一樣的婷婷,一樣的雅緻,一樣柔媚,在詩人眼中,“你”就是蓮,蓮便是“你”,那麼這種等待又怎會漫長?對“你”的盼望與對蓮的衷愛本就是一體的。中國人喜愛隔霧看花,因為頗具朦朧。作者更有韻味,他是“隔著黃昏,隔著這樣的細雨”的凝望。於是這美麗不可多得的瞬間便定格成了永恆。“剎那,永恆。永恆,剎那”。三個“剎那”,三個“永恆”,相對的概念,哲理的統一,讓人覺得字字是心跡,字字是誓言,但又決不落俗。

詩人的等待中充滿了幻想的幸福。痴等的小夥兒想到了伊人的清芬,“搖一柄桂槳,在木蘭舟中”;想到了伊人的小手,而那手又是“應該採蓮的手”。《漢樂府》說:“採蓮南塘秋,蓮花過人頭。低頭弄蓮子,蓮子清如水。”你想想,詩人的“你”應去採蓮,那是多麼可憐可愛的江南小女兒;詩人的“你”的手應去採蓮,那弄蓮子的手又該多麼玲瓏、纖長。

多少時間過去了?彷彿已經等待了千年,星兒已從“吳宮”飛到了“科學館”,“耳墜子般的懸著”,“瑞士表說都快七點了”。忽然你走來,“像一首小令,從一則愛情的典故里,你走來”,依舊那麼芬芳,那麼淳美。鍾情的小夥兒等到的姑娘帶著她的款款深情走來了,但我們始終不能一睹她的芳容,可我們又能說些什麼呢?“丹青不是無完筆,寫到纖腰已斷魂”,綿綿此情,箇中滋味,還是讓讀者自己品味吧。

余光中是現代古典派詩人,善博採眾家。《等你,在雨中》,可謂詩中有畫,畫中有詩。它有著杜牧的清絕,姜白石的深情;含著李賀的瑰麗,李商隱的情才。這首詩將剎那與永恆想交疊,在紅蓮的芬芳絢麗中烘托詩人的一往情深,烘托了中國問換的深情優美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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