無聲無息的情人節散文

我是在情人節這天踏上回來的火車的，此時的蘭州已沒有當初的那般凜冽，候車廳天井上方耀眼的飛天盤旋在每一個天南海北陌生的頭頂，十幾天蘭州的日子，多少讓我對這個城市有了些許眷戀，母親河邊赤黃的戈壁貧瘠的沒有一絲綠色，狂風無數次撕扯著他的肌膚，突起的小山丘默默的在寒風中抖擻起精神，竟有可以俯視的威嚴。山上的雪蓋了厚厚的一層，抬起頭它竟近在咫尺，這座夾縫中的城市逍遙的在山道間蜿蜒，像戲裡女子的水袖被甩的很遠很遠。離開的這天早上又吃了一次牛肉麵，吃不出有什麼特別的味道，火車站裡人們的臉上寫滿了各種各樣的表情，離開的`，回來的，在這個地方得以交匯，日暮鄉關何處是？夢裡的家鄉或許也只是另一個別處。我們儘量說些開心的話，一直到行李上架，我們安穩的坐在鋪上，我都告訴自己：要笑。他在車窗外望著我，變換著鬼臉，我只能用手勢告訴他離開，我不敢看他，火車慢慢開動，他和身後的這座城市漸漸模糊起來，淚水瀰漫了整個臉頰。遠了遠了，那兩個巨大的煙囪（進入蘭州的標誌性建築）也終於消失了。

我睡了一覺，由於耳鳴，我不得不連續的嚼著口香糖，揉捏著自己的耳朵。馬上就要到西安了，心裡竟空空的，想到剛剛建起來的家，只覺自己像孤魂野鬼一般，無所依傍。手機欠費了，我不能和他通話，也聯絡不上前來接我的老爸。我提著重重的兩大包行李，在別人疑惑的眼神中磨出了站臺，身上的衣服都溼透了。好在一出來，就看見老爸在奮力的叫我的名字。老爸說是他打的電話。

我又回來了，家還是老樣子，我用妹妹的手機給他發簡訊：我已到家，祝你情人節快樂！他回電：也祝你情人節快樂，累了一天，早點睡覺！

我縮在柔軟的被窩裡，卻怎麼也睡不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