曲阜品旅遊文化散文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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外省公差之餘有遊覽活動安排,行至山東濟寧,已是筋疲力盡。興致倦怠之際,還真是印證了唐代詩人王維所言:“行至水窮處,坐看雲起時”。在素有“東方耶路撒冷”美譽的曲阜,通過近距離地感受儒家思想,特別是對孔子就旅遊文化的精闢論斷,筆者有了深層次的理性認識。

曲阜品旅遊文化散文

本來,在筆者的家鄉也有名冠巴蜀乃至西部地區的德陽孔廟(文廟),只是與孔子的故里曲阜相比,少了孔府、孔林,且在整體規模上遜色許多。儘管如此,徜徉在熟悉的萬仞宮牆、櫺星門、泮池、大成殿……印象卻並不陌生。同樣,對儒家思想的博大精深雖不敢妄言,但在孔子故里之外亦能感受。倒是其對旅遊文化的詮釋,讓舟車勞頓的筆者為之一振。

關於“旅遊文化”的概念,目前,世界旅遊學界廣泛接受的提法是:“非定居者旅行和暫時居留時而引起的一種現象關係及其總和。”這是1942年瑞士的漢澤克爾和拉普夫兩位教授提出的,簡稱“艾斯特”。表述似乎晦澀了些。而早在幾千年前的中國,《周禮正義》典籍就簡明扼要的八個字:“觀乎人文以化天下”,卻閃爍著以人為本的光輝,並側重於儒家倡仁智以興教化的深刻寓意。至於如何在旅遊文化活動中以人為本、倡仁智以興教化?在孔子的故里曲阜,都能夠探尋到圓滿的答案。

在論語碑苑,映入眼簾的第一句話就是“有朋自遠方來,不亦樂乎”,對旅者的情感交融溢於言表,充分體現了孔子思想所富有的人性色彩。這也是近期通過網路廣泛徵集的《論語》錦句中,作為2008年北京奧運會迎賓語的首選,足見國人的認同程度。作為儒家學派的創始人,孔子倡導的是一種積極入世的思想,即便是在“遊”的問題上,也總是與人的正面精神活動聯絡起來。在孔子精華苑展示的,其刪注《易經》的四百多個條目中,就有二百多個條目涉及“遊”字,且貫穿著“遊必有方”的理念。何以為“方”呢?孔子未作詳解,而在其別的論述中加以旁證,最為經典的當是“智者樂水,仁者樂山”的論述,視流水能賦人以靈性與智慧,山嶽能賦人以寬厚與仁慈,有一種比況、象徵的意義。孔子曾面對滔滔而去的流水,感慨道:“逝者如斯夫,不捨晝夜。”(《論語·子罕》)孟子也曾言:孔子“登東山而小魯,登泰山而小天下。”(《孟子·盡心》)這兩個例子都說明了以孔子為代表的儒家,將登山臨水的活動與處世為人的感悟加以融會,並從而體味其中的深意。

所謂外觀於物、內省於心,這便是儒家的“比德觀”。縱觀古今,儒家的“比德觀”是立足於孔子的經世致用主張基礎上,以人格品德、社會公德來衡量自然界的山嶽河流,來揭示自然美感的社會屬性,賦予自然以人類社會的倫理道德內容,進而引導人們在旅遊時對價值觀的思考。孔子及其傳人,常將行而不悖的'自然與和諧統一的社會並肩,希望在雄奇瑰麗的名山大川中尋求人類社會的倫理道德精神,體現著儒家學派“天地萬物,上下同流,各得其所”(朱熹語)的理想境界。而這種境界,早已超越了旅遊活動的本身,不僅僅是簡單地對自然迴歸與社會順應,其深邃的文化意蘊是不言而喻的。

孔子十四年周遊列國的經歷,使我輩深切領會了“行萬里路”的真諦。筆者平日得閒也喜愛旅遊,然自認與佛之釋遊、道之仙遊無緣,與魏晉時代崇尚清談、漠視俗務的玄學思想和適意自然、鍾情山水的玄遊無份,與酈道元、徐霞客等涉險之遊更是心有餘而力不足。倒是對唐宋人士的漫遊和壯遊頗為欣賞,那種注重理趣的漫遊交友和壯遊抒懷是儒家“比德觀”的集大成者。在感慨自然永恆無窮,心曠神怡、物我兩忘的同時,增添胸中的溝壑塊壘,啟迪人生道路、生活際遇的哲理思索,既不矯飾虛情,也不悲觀厭世,是何其曠達灑脫和令人神往。

“人世有代謝,往來成古今;江山留勝蹟,我輩復登臨。”唐代詩人孟浩然《與諸子登峴首》的這幾句詩,膾炙人口、千載不絕。“勝蹟”何指?詩中雖然所言甚明,但是,在筆者看來,真正的勝蹟應該飽涵著一種深邃。的文化意蘊才是。

緊張的行程安排所囿,最終還是與僅距數日就要舉行的年度祭孔大典擦身而過。沒能親眼目睹啟戶儀式、千人吟誦《論語》、樂舞告祭《天下大同》等盛況,確是一大憾事。儘管如此,此番仍然不虛躬行,筆者不僅切身體驗到旅遊的妙趣,繼而經受了一種精神的遊歷和靈魂的洗禮,並使心境在冥想中得到昇華。

有感而發粗淺所思,但願未曲解“至聖先師”深義,伏維尚饗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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